“白姐姐，前面真有座化龍潭，這潭裏真就有條蛇妖，號稱什麽時候鴉雀聖君。

這鴉雀聖君馬上就會化龍出世。

它手下當真抓了不少人去，你前時見到的，就是蛇妖手下，那綠衣男人本想欺負你，沒想到你法力高，將他打傷了。他就借機說救了你。

後來那夥蛇妖頭領過來，瞧出你不好惹，才騙你去斷魂崖尋招魂鳥。

斷魂崖上有埋伏，你去了，不懂路的話，就會被埋伏殺死。”

夜鶯兒說道，所說跟親眼看到的一樣，白如意聽罷，心裏驚訝，不知這小姑娘如何知道的這麽詳細，莫不當時她就躲在旁邊？

“白姐姐，我本想去救那些人，可我本事小，救不了他們。

我求我娘去救，又說什麽時候不到。

我看你本事那麽大，莫如你我一起去救人吧。

今天是十五，蛇妖會獻月。

大大小小的蛇妖，聚到一起，不論丹珠大小，在月中天時，都會吐出來。對著月光祭煉，這叫獻月。

實是在吸取月之精華。

這時它們力量最弱小。我們這時去救人，也是最為合適。”

夜鶯兒說道，白如意想了想，點點頭。答應了夜鶯兒。

於是兩人等到夜晚。那天空中，果真是一輪皎皎明月，如霜似雪甚銀，如水般撒在林間，流在地上，趟在山野。

夜鶯兒好似輕車熟路，帶著白如意出了蛇盤嶺。沿著條密徑往南向而去。行約四五裏地，進到一處山灣，沿山側上。

這時可見山灣中間，有塊約為畝數小的小潭，潭水清幽，在月光下，泛閃迷人的光茫，象輕輕的夢幻。

夜風輕來，吹皺了潭水，微起波濤。月光落在其上，如淩波的舞者,踏浪而行。

如此美的景，如此美的地方，此時，卻也化為荒蕪之地。

白如意聽夜鶯兒說起，知道山灣數年前，原是一處村落，這裏有百十戶人家，都是因為這水潭而到這裏。

但是他們並不知道，這水潭其實是化龍潭，有妖蛇在下面潛修。只等得期滿，化龍而出。

同時，也會將周圍數百裏地，也都會化為湖澤。

到時，蛇妖的弟子或同夥，也會借機在此肆虐橫行。

白如意有話想問又沒有問，夜鶯兒又帶著白如意，沿山腰往山灣裏面行去，行到一半兒。

此時月色正明，白如意見到山灣裏有座山崖，山崖筆直陡峭。卻沒有多少植被覆蓋。

月光落在其上，如玉石一般泛著光澤。

山崖下面，隱隱數間房舍，這些房舍似也破敗，或立或倒，殘墻斷恒，皆隱於荒草。

由於沒有人居住，也沒有什麽燈火。

月下的山灣兒，有著一種陰森滲人之感。

沿山崖之路，夜鶯兒帶著白如意進入到山灣裏面，隱伏在一塊巨石後面。

夜鶯擡頭看月，白如意卻對崖下那些破舊的房舍多看了一眼。

她依希感覺，自己就應該生活在這麽一個小小山灣裏，有山有水，有幾畝地，日出而出，日落而歇，這裏沒有紛爭，沒有殺戮，只有愛。只有她與愛人，她會替他生三兩個小孩，在院落裏養上幾只雞，水潭裏養上幾只鴨。每到黃昏時，飲煙四起，雞歸鴨回。

然後點燃一盞油燈，在燈下做些針線，與所愛的人，相互依偎，說些過往的事呢。

這樣的生活平淡而有趣。

白如意一想到此，心頓時如刀割一樣，不由自主地想秦東嶺，想到秦東嶺，又想到舞鳳凰。

兩滴兒眼淚，也就如露水般落下來。

這時夜鶯兒碰了碰她，把她從幻覺裏牽出來，順著夜鶯兒的手頭，往下探看，在這些破敗的。

此時月正圓。白如意驚駭地發現，那房舍下面，竟似一個蛇窟，裏面有萬千上萬條的蛇在蠕動。

它們相互糾纏在一起，高昂著頭，齊齊望著天空的月亮。

月正當空，月光如水銀流趟。

先是一條桶粗莽蛇，大嘴一張，從腹裏吐出一顆碗口大的丹珠，這珠呈微黃，在月光下，散發出淡淡的光。

莽蛇昂著頭，不停地用嘴吐氣，吹著它，不令它落下，令得這珠旋轉不停。

這顆微黃蛇丹珠一出，就好比成了號令。蛇窟裏萬千上萬的蛇，都從腹裏吐出各自的丹珠。它們大的如拳頭，小的只有指甲。這些蛇吐出丹珠後，全都直立起來，昂頭向它吹氣，這些丹珠在它的吹氣中，旋轉不停。

而且這些珠子，色彩也是各一，有紅有綠，有青有紫，有蘭有白。

冷光照耀之下，五彩斑斕。

它們離蛇嘴約為一尺，上上下下，起起伏伏，各自旋轉。

遠遠望去，有如萬千流熒，飛舞在草叢間。如無數星星，將這小山灣的夜晚渲染得絢麗多彩，剎是好瞧。山灣一派恐怖的氣氛，倒淡去不少。反而顯得熱鬧。

白如意若不是看到那些珠子下面，是模樣醜陋，樣兒猙獰的毒蛇怪莽，真還以為是天堂所在。

夜鶯兒扯了扯白如意，低聲說，

“那邊兒有個洞，蛇妖捉來的人類，就關在那裏。”

白如意看了一回，洞正在蛇窟背後。洞口由塊大石堵上。

如果真關有數百人在裏面，救出人後，一定會被這些蛇發現。

“它們獻月的時候，就如喝醉酒一樣，只會關心自己的丹珠，不會關心其它。

就算我們從它身邊走過，它們也會視而不見。”

夜鶯兒瞧出白如意心裏疑惑，解釋說道。

白如意聽罷，還是有些擔心，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，只得點頭。

“給你。等下，讓所有人身上都帶上這些。”

夜鶯兒從腰間解下一個口袋，遞給白如意。

白如意接在手裏，鼻孔裏聞到一股硫磺的味兒。

“這小妮子想的真周到。”

白如意不由讚嘆道，為防萬一，在這些人身上，揣些硫磺，這味道是蛇類的天然克星，沒有蛇不會懼怕這些的。

“那我先去了。”

夜鶯兒低聲說道，隨之化為一只小小的夜鶯鳥兒。

白如意見這小姑娘化為夜鶯鳥兒飛落去，心裏一怔，原來她果真是只夜鶯鳥兒。

也顧得多想，隨後跟她飛落下。

果如夜鶯兒所說，蛇妖獻月時，根本不會關心她們，她跳下去，夜鶯在前面帶路，她跟在後面。

轉眼到了洞裏，搬開裏外面的石頭，裏面果然關了數百多人。他們驚恐萬狀，擠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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